作者：茹國烈

　　《交易人生》一開始是交易劇場角個歌舞情境，演員在觀眾間載歌載舞，人生氣氛立即熱鬧起來。郵輪也主我也投入其中，變成在音樂聲中我問朋友：“這船是空間在動嗎？抑或這個舞臺在動？為什麼我感到搖晃？”朋友笑說：“明華輪已幾十年沒有動了，舞臺也沒有動，交易劇場角現(xiàn)在我們身處100年前的人生‘巴黎街頭’，大概是郵輪也主你太興奮了吧。”

　　我是變成在一年前知道，明華輪要被改造成沉浸式劇場，空間並邀請英國著名形體劇團——壁虎劇團負責創(chuàng)作演出。交易劇場角雖然我非常好奇，人生之後卻完全沒有去打聽更多信息，郵輪也主想帶著陌生感去觀看這個嶄新的變成作品。

　　供圖/《交易人生》劇組

　　沉浸式的空間主角之一是空間

　　雖說不設預期，但對於沉浸式演出這種形式我是有興趣的。我是英國劇團Punchdrunk的老觀眾，十幾年前已在紐約看過《不眠之夜》的第一版，然後又看過上海版，還去過劇團在倫敦市郊的創(chuàng)作基地看了《The Burnt City（燃燒城市）》。

　　我也知道，沉浸式演出已經(jīng)在全國衍生出各種形態(tài)，“沉浸式體驗”已成為文旅消費的重要增長點，與科技、文化IP和互動元素結(jié)合起來，吸引了大量年輕觀眾。

　　作為一個香港人，我此前雖未去過明華輪，但知道這是深圳著名景點和休閑娛樂場所，也是改革開放的地標之一。郵輪作為一種旅遊形式，從來就有上演娛樂表演的傳統(tǒng)，而且在一般郵輪上演的娛樂節(jié)目本來都是相當“沉浸式”的。選擇在明華輪這個特殊的空間創(chuàng)作一個沉浸式劇場演出，的確令人期待。

　　我們從船頭登船，在蛇口燈光璀璨的港口和商圈氣氛下步入船艙，開始這個旅程。

　　《交易人生》改編自果戈理的短篇小說《外套》，又融入了《浮士德》的情節(jié)，對原著故事發(fā)生的時間和地點都進行了遷移。它采取傳統(tǒng)的線性敘事策略，劇情圍繞著一個在巴黎工作的年輕人展開，在這個充滿誘惑和夢想的城市，他對人生、事業(yè)和愛情的欲望，把他帶入一個魔幻的處境。

　　沉浸式演出最重要的元素，除了表演之外便是空間。我是一個特別容易被空間感動的人。《交易人生》的很多觀眾選擇在每個場景找到一個位置就看到底，而我則會興奮地不停移動，遊走在場景中，以不同的角度去感受空間、欣賞演員的演出。

　　《交易人生》的空間設計可以說是體驗的主要對象，它不像《不眠之夜》那樣，所有場景組成一個連續(xù)的夢魘般的時空，而是把每個場景都設計為一個獨立的時空，從主角的家到辦公室、從巴黎街頭到酒吧，觀眾被演員引領著從一個場景轉(zhuǎn)移到下一個，恍惚進入一個新的世界。無論是創(chuàng)意、審美，還是氣氛的營造，都給人很大的享受。

　　觀眾自己決定“看什麼”“怎麼看”

　　《交易人生》的演出風格是形體劇場，形體動作也是演出的焦點。觀眾和演員的距離非常近，有幾個場景我全程在看一兩位配角的形體動作，因為舞動得太好看了，準確利落且有強大的表現(xiàn)力，完全可以作為純粹的舞蹈來欣賞。

　　事實上，《交易人生》的觀眾可以自由移動，可以選擇自己觀賞的角度和焦點，而且全劇的“空間”“形體”和“故事”這三個元素，是可以選擇分開或者糅合到一起來體驗的。

　　對善於創(chuàng)作形體戲劇的壁虎劇團來說，語言最重要的功能是表達情緒，是演員能量的釋放，觀眾不用明白臺詞也能理解故事。《交易人生》選擇以多語言呈現(xiàn)臺詞，其中有一個特別的安排：對部分場麵的文本進行翻譯，在表演的同時播放錄音。這樣的安排似乎是為不常看現(xiàn)代劇場的觀眾而設，令他們比較容易追蹤故事線，但結(jié)果卻是讓觀眾更加依賴臺詞了。強調(diào)“明白”臺詞的重要性，也許就失去了形體劇場的原意。幸好這種話外音的安排隻出現(xiàn)在部分場景中，並不影響全劇的風格和效果——導演似乎是想走中間路線，一方麵保留形體劇場的精髓，另一方麵也能讓傳統(tǒng)的話劇觀眾得到滿足。

　　從“後起之城”到“文化之城”

　　《交易人生》是一個國際化的作品，創(chuàng)作團隊來自英國，演員來自全球招募，形式和內(nèi)容都是以國際一線製作水平為標桿。從19世紀的聖彼得堡到20世紀的巴黎，再到21世紀的深圳，它講的不是明華輪的故事，也不是深圳的故事，而是一個更具有普遍意義的故事。

　　作為一個經(jīng)濟發(fā)達、國際化、有活力的城市，深圳曾經(jīng)給人的印象是經(jīng)濟至上，而文藝相對並不發(fā)達。如何將一個年輕的城市打造為“文化之城”？我想起《交易人生》的原著故事《外套》的發(fā)生地：聖彼得堡。

　　19世紀，聖彼得堡從歐洲引入人才，通過創(chuàng)新和實驗，讓俄羅斯的文化內(nèi)容和歐洲最新的文化形式碰撞結(jié)合。百年間，普希金等詩人創(chuàng)造出俄語詩歌的巔峰，影響了歐洲浪漫主義；小說方麵，陀思妥耶夫斯基以《罪與罰》剖析這座城市的靈魂；柴可夫斯基的《天鵝湖》、穆索爾斯基的《鮑裏斯·戈都諾夫》等馬林斯基劇院首演的芭蕾舞劇、歌劇，都震驚了當時的巴黎和維也納，馬林斯基劇院芭蕾舞團成為世界頂尖舞團；艾爾米塔什博物館的藏品舉世矚目，涅瓦大街文人匯聚，運河的新古典風貌可媲美威尼斯。

　　聖彼得堡雖然沒有千年的曆史積累，卻由一片沼澤荒地一躍成為俄羅斯的文化靈魂。充分挖掘本土傳統(tǒng)和記憶、引入外來的文化元素，善於學習、敢於創(chuàng)新，也許這都是後起城市可以借鑒的經(jīng)驗。（茹國烈）